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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质（第1页）

寒烟道：“呵，这你就不懂了吧，下雨确实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，可若是能通过下雨这样极其寻常的事情，拨开表象，看到不寻常的事物的本质，岂不是很好。”

凌引看着她一愣，忽然道：“阿烟，我忽然在想，你是不是疯了，因为，我越来看不懂你了。”

寒烟看着他笑了笑，道：“无需惊讶，人本来就很复杂，不是吗？谁又能保证自己一直是一个状态，始终如一呢？”

凌引道：“这么说，倒也是。这世上的事情，无时无刻都在变化，只有以不变应万变，方才能找到解决之法。不过，我很好奇。”

寒烟道：“好奇什么？”

凌引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凝视着她，许久，他道：“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，竟会有如此之大的改变。”

寒烟风淡风轻道：“原来是这个，我还以为是什么。嗯，如果你非得要有一个解释，那这么说吧，自从落日峰坠下之后，我觉得自己变了很多，可能对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，很多事情都看淡了，不重要了，以前看不清楚的事情，现在也能够看清楚了。我这样说，你明白吗？”

凌引看着她那双眸子，看不出情绪。问道：“只是这样？”

寒烟看着他，问道：“不然还要怎样？看透一些事情，不好吗？”

凌引道：“本来无所谓好不好，只是有些时候，我会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
寒烟有些疑惑，看着他问道：“什么意思。”

凌引说道；“很多事情，以旁观者的姿态来看，本身就失去了趣味性，无法感同身受，体会到其中的含义。”

寒烟道：“我倒是觉得，很多时候，无法感同身受反而是一件好事。体会不到便不会伤心，不会痛苦了，不是吗？”

凌引道：“可是也无法感知到幸福，不是吗？”

寒烟一愣，片刻，她道：“相比于感知到幸福之后，却又生生被夺去所带来的痛苦，我倒是觉得感受不到会比较好。”

凌引笑笑道：“我倒是觉得越是和你聊天，越是觉得有趣，越是觉得深不可测。”

寒烟道：“其实很简单而已，是因为你想的复杂，所以才会觉得复杂。不过，我想你已经习惯了复杂，毕竟这样才适合你。”

凌引道：“哦？是吗？”

寒烟道：“是的，若是楼主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倒也罢了，可偏偏不是。想要征服江湖武林，就必须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心计才是，可正是如此，才会感受不到是事物最原始，最本真，最简单的一面。”

凌引道：“哦，那这么听你讲来，我似乎很悲哀？”

寒烟道：“并非如此，我只是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，或许这些会让你觉得快乐，只要你觉得自己快乐便好，这种事情本就无分对错，毕竟每个人都追求不一样罢了。”

可是你妨碍到别人，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是你的不对，这些话当时自然是不会告诉你的。因为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，我是不会轻易出手的，毕竟若是赌输了代价可能会很大，大到我本身可能承受不起，无法负荷。

一个午后，凌引站在望江楼的临江阁外的柳树前，眼前是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泊，他看了看澄澈透明的天空，复又看了看寒烟。忽然开口问道：“那么你追寻什么？”这个问题困惑他已久，自从那日之后，他便想问了。

寒烟一怔，思绪飘向远方。我追寻什么，此刻的她其实已经不知道自己追寻什么了，太疲倦了，真的太疲倦了。因为很多东西越是想要追寻，反而越来越远。

半晌，她才道：“我已经不想再追寻什么了，一切不过是梦幻泡影罢了，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就很好，内心的宁静无比，宁静到激荡不起一丝涟漪。”

凌引看着身侧的她，冷哼一声，冷冷道：“听起来，似乎像是历经沧桑之后，对所有事物都绝望了的感觉。”

寒烟笑笑道：“其实也不是，只是觉得如果不抱希望，便不会失望。毕竟相信自己，永远比相信别人来的可靠。”凌引道：“这个，我承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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