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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发现让老医生在深夜的书房里反复翻看儿子带回的潦草笔记,那些用鲜血涂写的“献祭规则”与他毕生研究的心理学理论产生诡异共鸣。
转机出现在暴雪夜。杰森在睡梦中突然坐起,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。亨利冲进房间时,正看见儿子徒手抓破厚重的天鹅绒窗帘,将填充物想象成庄园守卫的内脏。
老医生没有阻拦,而是打开留声机,肖邦的夜曲流淌在房间里。“跟着音乐呼吸,杰森。”他握住儿子颤抖的手,“记得你教患者的渐进式放松法吗?从脚趾开始...”
当晨曦穿透云层,杰森望着掌心愈合如初的伤口,第一次主动开口:“父亲,那些...都是真的。”
亨利推了推眼镜,将早已准备好的录音笔按下暂停键——过去三个月,他悄悄记录下儿子每次噩梦呓语,拼凑出哥特式庄园的完整地图。“我相信你。”老医生翻开崭新的笔记本,钢笔尖悬在空白纸页,“现在,我们把这些变成武器。”
春樱绽放时,杰森重新坐在诊疗室的真皮沙发上。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阴影,患者讲述婚姻矛盾的声音与记忆里庄园的钟声重叠。
当某个焦虑症患者提到“午夜”二字,他下意识攥紧扶手,但很快又放松下来——父亲教会他的呼吸法正在起效,而抽屉深处藏着的,是用密码写成的《诡异生存手册》。
这几天的杰森已经完全康复了,可以正视之前发生的一切,他推开厨房雕花木门时,黄油煎牛排的香气混着蓝莓派的甜腻扑面而来。
母亲凯瑟琳围着碎花围裙,正将最后一勺土豆泥堆成小山状,银色餐刀碰撞瓷盘的脆响让他眼眶发烫。
这是这段时间来,他是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坐在铺着蕾丝桌布的餐桌前,面前摆着他最爱的食物。
“慢点吃,没人和你抢。”亨利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,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金丝眼镜。
杰森腮帮鼓得像松鼠,飞快地消灭着这些食物,食物带来的满足感让他心旷神怡,停都停不下来。
饭后消食时,杰森在花园小径上突然停住。他盯着石墙凹陷处的蜂巢,徒手掰下拳头大的石块。锋利的石棱割破皮肤,鲜血涌出的瞬间,他下意识绷紧身体。
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持续,伤口在亨利震惊的注视下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连疤痕都未留下。
老医生明白时机到了,之前孩子情绪各方面都不稳定,现在可以好好研究了,他镊子夹起杰森的皮肤组织样本。
下,那些本该鲜红的细胞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。父子俩对视一眼,同时转身走向地下室——那里存放着亨利早年的解剖器械和精密显微镜。
实验在黎明前开始。杰森将手臂浸入液氮罐,霜花瞬间爬满皮肤,整条胳膊变得青紫僵硬。亨利握着秒表的手沁出冷汗,看着儿子牙齿打颤却强撑着微笑。
当手臂抽出的刹那,坏死的组织如同融化的蜡油剥落,新生的肌肤泛着健康的粉色,温度比常人高出两度。
“再来。”杰森擦掉额头冷汗,举起父亲递来的骨锯。锯齿切入大腿的瞬间,他闷哼一声,肌肉纤维断裂的“滋滋”声混着血腥味在实验室弥漫。
亨利的瞳孔剧烈收缩,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再生——断裂的血管像蚯蚓般蠕动缠绕,碎骨重新拼接时发出细密的脆响。
接下来的三周,地下室成了禁地。杰森被绑在特制的拘束椅上,承受电击、强酸腐蚀甚至子弹贯穿。每次濒死体验后,他的恢复速度都在加快。
有次被霰弹枪轰碎胸腔,心脏停跳整整两分钟后,竟从血泊中缓缓坐起,咳出的血沫里混着尚未完全愈合的心肌组织。
“力量也在增强。”某天深夜,杰森单手举起改装过的三百公斤杠铃。金属支架不堪重负发出扭曲的呻吟,他手臂暴起的青筋下,隐约可见金色脉络如同电路般流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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亨利将检测报告摔在桌上,纸页上“细胞端粒无限延长”“肌肉纤维强度突破人类极限”的结论被红笔重重圈起。
最惊险的测试发生在月圆之夜。杰森主动要求将自己密封在真空舱,氧气耗尽的瞬间,他的瞳孔扩散,七窍流出黑血。亨利死死盯着生命监测仪,当各项指标归零的刹那,老人的白发几乎竖起。
然而三分钟后,舱内突然传来敲击声——杰森的指甲在强化玻璃上划出火星,嘴角还挂着劫后余生的笑容。
“我们得停止了。”亨利摘下沾满雾气的护目镜,颤抖的手差点打翻福尔马林瓶。杰森却对着镜子转动肩膀,新愈合的伤口处皮肤泛着金属光泽。
他拿起父亲的老式怀表,轻轻一捏,精钢表壳便化作齑粉。“不,”他望着掌心的碎屑,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,“我感觉自己还能变得更强。”
不过这些实验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,当亨利完成最后一组细胞再生数据得录入,杰森望着显微镜下泛着金芒的肌纤维组织,金属托盘上还残留着被强酸腐蚀后又自愈的皮肤切片。
亨利摘下护目镜,镜片上的雾气模糊了他眼底的担忧:“这些数据已经达到超人的级别,继续下去...”话音未落,杰森突然攥紧父亲的手腕,指腹下传来的脉搏跳动与他体内近乎停滞的新陈代谢形成鲜明对比。
此时此刻的窗外,水晶湖的夜色被酒吧霓虹割裂成碎片。楼下传来醉汉的叫骂声,紧接着是酒瓶碎裂的脆响。
杰森走到窗前,看见三个刺青男子正将一名少女逼进巷角,其中一人晃动的弹簧刀折射出冷光。巷子里少女的呜咽混着刺青男子的狞笑飘进窗口,弹簧刀折射的冷光在他视网膜上烙下灼痕。
记忆如毒蛇般噬咬神经,哥特式庄园祭坛上少女被献祭时的惨状与眼前画面重叠,他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野兽般的低鸣。
亨利的手搭上儿子肩膀的瞬间,感受到那具躯体下沸腾的杀意。老医生顺着杰森的目光望去,月光正斜斜地切过墙角纸箱,半露的曲棍球面具泛着陈旧的光泽。
那是儿子高中时蝉联州冠军的荣耀象征,如今蛛网覆盖的孔洞里,仿佛还封存着少年时的呐喊。
保险柜开启的机械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亨利捧出钛合金球棍,金属表面流转的冷光映出他凝重的面容:“这种材质能承受五百吨压力,或许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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