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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甩了我的恋人，和你在一起？”温蒂重复着托马斯开出的条件，虽然她不想再激怒他，可这条件她实在难以接受。

托马斯浅浅笑着应她，眼里的执拗分毫不减，如同深渊吞噬万物，他意图引诱她坠入深渊：“对，甩了他，和我在一起。”

接受这种条件等同于出卖灵魂，可他此时正处在发疯边缘，不管怎么委婉拒绝都会激怒他，同时将她引向末路。她站在悬崖一角，前面是万丈深渊，后面是豺狼虎豹。

仅仅只是甩了蛇神并不是什么难事，温蒂向来不是道德感很高的人，她完全可以现在答应他，在无人可见的地方继续和蛇神做恋人。

可眼前的男人贪心地想要她与他在一起，这真是足够折磨人了，一想到之后要和托马斯有肢体接触，她真的恶心坏了。

眼下所有的谈判可能都被推翻，温蒂为自己只身前往感到后悔，她甚至不能确保自己今天能活着走出去。

她脑海里还存在另一个声音，应该要存在的，可这是她无法依靠的。

温蒂反复思考该问些什么来拖延时间，只要监视她的骑士发现她不见了，一定会来这里找她，到时创世神祝福的事瞒不住就瞒不住吧，没什么比活下来更重要。

“你喜欢我吗？”

“当然。”托马斯真挚虔诚的语气让人信服，但在温蒂这里完全行不通，疯子怎么可能懂“喜欢”和“爱”，他不过是拿她当儿时的玩具，自己不要也不许别人有。

几秒犹豫，她想为他提供另一个更好的方案：“恋人的关系是不稳固的，只有友情才是长久的……”

“我会让它稳固且长久的。”

简直无法沟通。

她长久的沉默让托马斯失去了耐心，他虎口卡住她的下巴，两指用力掐着她的脸颊，他声音低沉质问她：“有这么难选吗？”

不给温蒂说话的机会，他目露凶光，眼神锐利似是要穿透温蒂的眼从而看出她的本心。

“那个男人就这么好？你就这样舍不得他？”

两颊间传来的疼痛仿佛针尖戳刺，以他手指为中心痛意蔓延，她疲于应付，想要一个正常的谈判方式。

她需要一些提示，以便判断这是不是必要条件，她试探性问他：“除了这个，你还有别的条件吗？”

托马斯没那么好糊弄，他一听就知道温蒂在打什么主意。她想用其它条件交换，只是为了那个人，这似乎戳到托马斯的痛处，他用力一甩，温蒂便如同落叶般摔落在地。

身体与木质地板相撞，手臂承受了大部分冲击，手肘骨头磕在坚硬的地面，疼痛与酸麻一同倾泻至全身。

这一晚不是被掐就是被撞，温蒂已经快要看不清晰眼前的事物了，头脑昏沉、视线模糊，她喘着气全身脱力，一侧面颊贴在算不上干净的地板，一时难以保持清醒。

“别的条件？”托马斯粗暴地按住她别在背后的手，大拇指力道极大的来回抚着她的手腕，阴森森地发出声音，“用你一只手、一只脚来换，如何？”

耳边恶魔般的声音折磨她的神经，钝痛爬上她的头顶，啃食她的每一寸理智，全身血液叫嚣着、翻腾着，理智完全消散，内心最深处疯狂的一面失去了屏障。

“他的存在根本不影响你！你只是想要钱财，为什么要抓着这事不放！？”

她不管不顾的释放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，托马斯眼里流出怀念的意味，他凑近她的耳朵：“同类啊……你那乖巧怎么不继续演了？”

他用力扯上捆绑她双手的粗绳，强力带着手臂向上提起，手腕呈现出一种近乎扭曲的形态，温蒂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，眼眶盛满滚烫的泪滴滴落下。

“这条绳子你应该很熟悉才对，这是你打加西亚家的小子用过的。”他一手完全包裹住她的手，感受到她因痛而冰冷的身体，“我们这么像，没有人比我们更相配了……”

“我要的不止是钱财，我要的是……”

“整个王室。”

他的野心比温蒂想得还要大，一直以来她都低估了托马斯。他知道她揍了贾克斯，捡走她丢弃的工具，或许他还知道自己当初躲在女巫家里，也知道自己监视他……

“你也想要的吧，”他近乎笃定的眼盯着她，想要透过她的表皮看见她的所有秘密，“权力，你一定也想要。”

“所以，你要想加入我，总要付出些什么。”他面上浮现森然冷意，偏执地盯着她的眼睛，布满血丝的眼里热泪止不住的流，没有一丝怜惜，他问，“手和脚还是那个男人，你选好了吗？”

“我……啊！”

托马斯一听她吐出第一个字就知道她的意思，没有一刻的停顿，他决绝地用温蒂的匕首刺入她的小腿，听到尖刀破开皮肤的闷响，听到她凄厉的尖叫，又听到她的咒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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